“意闲？”我被问得一愣。
“嗯。“
我一时拿不准她的意思，她面上看不出什么来，反倒是我，让她那双与景游极似的双眼给晃了神。
“嗯？”
我猛然回过神来。
“我觉得……是个好的。”
“如何好？”她又问。
“……性子好，心细，会照顾人。”我观察着她，斟酌道，“和景游是极配的。”
她闻言笑了一下，真有些牡丹初绽的雍容颜色，“我是问你，你觉得那孩子如何？”
我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，这二人一个接着一个，当真妄为！
我更加战兢，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，“我觉得如何不重要，景游喜欢就好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你如何想的当然重要。”她的嘴角还扬着，语带笑意，出口的话却让我的心沉到了底，“糖糖同我说，他心里有人了。柳家那孩子也不喜欢他，实非良配。
“现在他命格已稳，即便那孩子不入我陆家，也无大碍。但他这不过是一面之词，我不能冒这个险。我这作娘的，总盼着他稳妥……
“先前我还担心柳家想要变卦，但没想到……刚才柳家那边来了信，说柳四自己愿意依照约定入我陆府，但有个条件……”
我的唇张合了好几次，才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，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他要嫁给你。”
砰——
我瞪大了眼睛，错手打落了手边的茶盏。
“原来柳家小子心里的人是你。”
夫人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眼睛，缓声道:“你可愿意？”
第39章
“我……”我嗫嚅着，心里乱得很。
“原来你二人早已有情，这是好事，怎还难为情起来，不同我说？”
我忙摇头，“不、我不知道他……”
“噢？”她含笑看着我，“那倒是那小子恋慕于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她看我不说话，便顾自说了下去，“我瞧你的样子，也是对柳家小子满意的，既如此……”
“夫人！”我提高了声音，“可、当初高人说的……不该是他二人成婚吗？”
夫人听了我这话，稍顿了片刻，才道:“当初高人确实说了是要柳四入我陆府方可。但他当初还说，陆府还有一个孩子。那时候我和夫君还颇不解……直到你来了。”
她看我一眼，“大概是……冥冥之中，自有定数吧。”
原来如此。
这确是我上辈子不曾知道的。
我自以为是我乘人之危，用我这一半的陆家血脉说服了夫人……原来，一切早有安排。我开口，或者景游开口，并没有太大分别，意闲总是要嫁给另一个陆府少爷，而不是少城主的。
只阴差阳错，两次我都避不开。
“我盼着你和糖糖都能好好的。糖糖不愿同我多说他的事，那便算了。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若能看着你得良缘，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。你娘……若是知道，她定也会高兴的。”
我苦笑着，“我……请夫人给我一些时间，我要想一想。”
“好孩子……帮帮我，也帮帮你弟弟。”她说完，站起身，拍拍我的肩膀，款步离去。
我呆坐着，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茶盏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