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之尚对于莫又离的质疑，很是不悦，他拉着脸：“舅舅像是那些信口开河之辈？”
像！
但她只是笑笑不吭气，眼珠转了转，随即又问道：“会有危险吗？”
程之尚更是生气，口气不善地道：“有危险会叫你去？在你眼里舅舅是如此无情之人？”
那可不一定！
莫又离干笑两声：“舅舅误会了。我不过是想先问问清楚，以免日后有什么意外再埋怨舅舅多不好。”
程之尚便缓了语气：“你只需平日里多留意他们的言行举止，套套他们的话，发现有可疑之处，向我报告就是，根本不会有危险。
不过，你会有此想法，舅舅也理解。这样，倘若你真找出了奸细，再多给你一间铺子。且你大哥，不管日后考中与否，我都举荐他入仕。”
“好，我答应了！”莫又离一拍大腿，爽快地道：“但不知舅舅可否和外甥女签个契约？”
能找到自是好，找不到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不是！
但这个便宜舅舅的为人嘛，她信不过。
程之尚抖嗦着嘴唇皮，显然气得不轻，两撇胡子一抖一抖地瞪着她。
莫又离毫不退缩，昂着头，与他对视，一副你不答应，老子就不干的痞痞样。
好一会，程之尚才压下心头怒气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好，我答应你！”
这臭丫头果然如女儿所言，比之前狡猾奸诈多了。不过，不要紧，到时就算她真找出来了，也只看他心情，想给就给。不给，凭她一个小丫头片子，还能翻了天去！
当下也不废话，铺开一张纸，拿起笔唰唰地写了起来。
大意不外乎是，明德书院进了北燕奸细，他托请莫又离寻找。假如找出，为慰藉她的辛劳，赠以一座庄子和一间当铺云云！
写毕，签上他自己的名字，还按了指模。
莫又离接过来，看了看，亦签上自己大名，按了指印。
然后把墨轻轻吹干，小心折好，收进自己怀里。
笑意盈盈地对程之尚拜谢：“舅舅，外甥女告退了。至于哪天进书院，舅舅告知一声即可。”
程之尚程之尚看着她：“你果然是有长进，舅舅也就不必再为你忧心了！去吧！”
莫又离转身，刚踏出门槛，后面突然又传来程之尚的声音：“此事，最好不要让你母亲知晓，免她担心。”
莫又离既不说好，亦没说不好，只顿了顿，便走了！
程之尚望着她离去的身影，久久没收回目光。
这丫头今非昔比，更兼有一副好容貌，利用得当，或许能成为程家日后的一大助力。
莫又离揣着那份契约书，很是有些高兴。虽然知道未必有那么大的馅饼，那就把它当作过日子的奔头好了，不然，这日子，再多的小黄文都熬不下去啊！
回到小院，莫夫人早已等在门口，见她回来，松了口气，忙拉过她的手，笑问道：“舅舅都和你说什么了？”
莫又离耸耸肩，“也没什么，就是嘱咐我认真学习，听夫子和娘亲的话。”
“好，你能进书院，为娘这颗心啊，放了大半！”
莫夫人激动莫名，一叠声的吩咐玉娘：“去，我那里还有点钱，你拿上一百文，割点肉回来，咱们娘儿几个好好庆贺一下。”